“亲爱的不知名的女孩子,自从我见到你之后,我就……”
在灯下我写着给她的第一封情书,写好后,我开始考虑怎样把情书递到她手里。
我犹豫的踱着步,举棋不定。当面交给她?她说不定连看都不看就扔到垃圾桶里了。她一定是个爱拿架子的骄傲女孩,平时肯定有许许多多的男孩子围着她转,给她写信的人也许多到数不清,搞不好还因此写出了一批青年作家。接到我的信,说不定心里高兴,可面子上就一定会装的冷冰冰的。呸!
寄给她?也不行。如果这封信被她父母截住,她家人可能会大为紧张,对宝贝女儿实行24小时贴身保护。那我的机会就全没了。
——在中国,爱探询儿女隐私的父母不在少数,虽然绝大多数人不愿承认。
这种写有陌生男性字迹的信件想要逃过父母警犬似的嗅觉,恐怕不大容易。
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。
过了几天,我在她快到家门时,把情书插在她家的防盗门上。直到我亲眼看见她拿起信走进家门,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,心里也不知是喜是悲。
也许我已经迷上她了。我这样想。
“喂,阿守,我知道她的名字了。”课间休息时,文哥给我带来了好消息。
尽管他放弃了那女孩子,却没有忘记为我打探情报。
——有时候男人之间的友情,远比你追求的那样东西来的珍贵,可惜当时你却不知道。
“真的吗?”我喜出望外,急忙问:“她叫什么名字?”
“黄蕾。黄色的黄,花蕾的蕾。她在高二(5)班。”
“黄蕾,黄蕾……”我喃喃的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这个名字,回想着她的音容笑貌,令人喷血的傲人身材,一种近似于野兽的原始欲望,在我的心里沸腾,很快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了。
我并没有爱上她。是的,没有!这一点我相当清楚。如果说“爱”的话,我也只不过是爱她的肉体。我强烈的渴望占有她,但却不知该如何着手。
最直截了当的方法就是强奸她。可惜我找不到机会,也没有这个胆量。虽然我属于社会渣滓,却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。
让她爱上我,再干了她,然后抛弃她?我想成功的可能性恐怕小到用高倍望远镜都难以看到。
以我这种猥琐的外形,要是能吸引到女人就是天瞎眼了。
不过,怎样都好,我一定要试试。我开始给自己打气鼓劲。
经过几天的酝酿,我决定当面向她隆重表白(当然不是表白我对她身体的垂涎)。
这天中午,站在她家的楼梯口上,我忐忑不安的走来走去,心“扑通扑通”的跳得很快。尽管我不抱太大的希望,却还是激动无比。
在我的心脏马上就要超负荷时,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,没等我作出任何反应,黄蕾已经出现在我眼前。
她就像仙子一样飘然而至,淡绿色的衬衫把她装扮得格外美丽,薄薄的上衣包裹着她呼之欲出的胴体,一脸冷艳,傲如冰霜。我呼吸有些急促,虽然凝视着她的脸,但眼角的余光却注视着她饱满的胸部。我的表情相当的尴尬,想好的台词已跑到了九霄云外。
“Hi,你好!”我挥着手向她打招呼,尽量使声音保持平静。
黄蕾看了我一眼——这是她正面看我的第一眼——默不作声的打开了书包,抽出一封信递给我,然后跑下了楼。
我接过信时也不知怎的,双手都有些颤抖。她的背影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很久以后,我才傻傻的回过神来。
我把信紧紧贴在胸口,贴着我火热的心。
那一刻,我觉得阳光十分美丽。
阳光一点也不美丽,月光更令人讨厌。
我沮丧的躺在床上,呆望着手里握着的信。当它还没有拆开时,它让我对未来满怀憧憬;可等它被拆开之后,我一下子由人间跌入了地狱。
在信里,黄蕾我用冷淡的措词,粉碎了我全部的梦想。她说自己是不会在求学期间接受男孩的求爱的,她心里只有学业。末了,她还以一个大姐姐教训小弟的口吻,劝诫我要好好读书,不要浪费时间在无聊的事上。
好一个冷美人!你把我勾引的神魂颠倒,却毫不客气的拒绝了我;你有一双明如秋水的大眼睛,却从不曾给我送过秋波;你有一张容光艳丽的脸,却没有给过我好脸色;你的尖挺双乳惹人遐思,却总是包裹在层层衣服里;你的双腿匀称修长,却被你用来逃避我……
哦!也许我真的无法得到你!
我叹了一口气,把信扔到了抽屉的最深处,就像把记忆深藏在心底。
日子一天一天的如流水般的逝去,我很久都没再去找黄蕾了。
不知不觉的,我已经踏入了初三。
如果不是那天我看到的那情景,我可能真的会放弃强占她肉体的梦想,让日子永远这样平静的过下去。